Austerlitz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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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译者已回归：@'39，若好奇更多CP相关，请关注其博客。

｜Chapter Fifty-Four

 

 

Donna的手在颤抖。她慢慢拨通了Asha塞给她的号码。

“Donna…… Donna，我一直在试图联系你！”女孩的声音传来。

“电话有问题。”Donna简短地说。“无论如何，听着。我……我已经被感染了。它开始发作了。我只信任由你来注射。我能感觉到它……我不知道什么时候，但应该很快就……我的时间不多了。不是吗？是不是？”她瞥了一眼Doctor，他已经跪在地上，开始用音速起子打开窨井的螺栓。

电话另一端沉默了很久。

“不。”Asha说。“不，听着。Donna。我真的非常抱歉。我不确定你的外公身上发生了什么。但是其他被感染的人，其他有同样症状的人......我们给他们全都输了血。”她的声音听起来精疲力尽。“Donna，我很抱歉。没有起效。那根本就没有作用。”

Donna被恐惧深深攫住了。而那只冰冷的手——将手指蹭过她的心脏。它在她身上跳舞。等着她。期待着收紧最后的绞索。

“什么意思？他们发生了什么？”

长久的沉寂。

“Donna，对不起。”Asha再次说道。

“你在说什么？我在你面前办到了！Gramps现在很健康！”

“是的，”Asha回答。“但我们无法复制这种方法。我们给所有的病人都输了血。”

长途电话的嗡鸣声里传来一阵可怕的死寂。

“他们都……他们都毫无变化。现在还活着的那些。但病情按原有的速率恶化的话……他们……”

Donna抬起头，看向仍在拆除井盖的Doctor，他似乎不想与她对视。随后，他强迫了自己这样做。他的神情中流露出无比可怕的哀伤。

“我很愤怒，”Asha说。“抱歉。”

Donna艰难地吞咽了一下。那根冰冷的手指触碰她，在她的心室中来回勾勒着冰冷的圆圈。

“别生气，”她嘶哑地从喉咙中挤出这些话。“你已经尽力了。说真的，不要生气。”

慢慢地，她放下了听筒。

“你早就知道。”她恨恨地呼气。

“如果问题可以那么简单地解决，Donna，事情就不会发展到现在的地步。”

“但为什么对我外公有用呢？”

Doctor抓挠着他的头发。“我不知道。或许他的人性战胜了它？我真的不知道。”

Donna的脸色很难看。“但是……但我和他不一样！我看到什么东西都能生气！”她承认。“我总是对人发火！看到你把眼镜摘下来又放回去，我很生气。每隔五分钟，你就摘下眼镜又戴上，这让我想发火。要么戴上眼镜，要么摘下眼镜！这对你来说很难办到吗？只要为你的眼镜做一个选择，并坚持下去！”

“是的，好了，冷静一点。”Doctor小心翼翼地打量她，他的大脑在飞速运转。

她转过身来，看着他。“看吧! 我坚持不了多久了，Doctor。我可以感觉到它。那只冰冷的手……它不准备放过我。”她眨掉眼角的一滴泪水。“哦，好吧。”她说，试图笑一笑。“把事情往好里想的话……至少我不用再被扎一针了。”

Doctor好奇地端详着她，突然站了起来。“哦——”

“什么？”

“哇哦……”

“别发出这样的声音，太烦人了。如果你惹恼了我，我就会变成一个愤怒的怪物，在试图谋杀你后死去。”

“噢，Donna Noble，我想你可能刚刚……不。是的! 不。”

“当我说你把我气得要死的时候，Doctor，我能不能提醒一下，你是真的会置我于死地。”

Doctor戴上了他的眼镜。

“你又来了！” Donna攥紧椅子，指关节由于用力过度而发白。

“所以，”Doctor绕着Gully踱步。“当你献血的时候……你讨厌针头，对吗？”

Donna哆嗦了一下。“该死的，我受不了它。一直如此。我会昏倒。浑身发冷。”

“你从未告诉我这件事。”

“当然，我不想被你当作胆小鬼。”

“你真的会晕倒在地？”

“撞得我头昏脑胀。”

“是的！”他喊道。“Donna，这太棒了。”

“你是什么意思？”

“起作用的从来都不是输血！是牺牲！自我牺牲。他们不能简单地从血库中提取血液。对献血的人来说，这无足挂齿——轻微的自鸣得意，获得一块奶油蛋糕。但是你的奉献。献血对你来说很痛苦。为了达到目的，你必须付出代价。而你还是去做了。同理心不足以制服这些小病毒。但是利他主义……为了救另一个人而伤害自己。宇宙中没有一种力量强大到足以战胜它。呃，磁力或许可以，但现在不是谈论这个的时候。对。没错。”他的神情稍稍黯淡。“所以，让Wilf再给你输血是行不通的。他害怕打针吗？”

“他无所畏惧。”

“这就对了。他乐于接受挑战。这对他来说无关痛痒。没法在你身上起效。哈。哈。”

他在Donna的注视下来回踱步，短暂的希望之光正在熄灭。

“但我们没有时间了。”

他抓起了音速起子。“我们必须阻止事态进一步恶化……”

“我不觉得，”Donna说，她哽咽了，“我不觉得，这能给我们剩下的这些病人带来多少慰藉。”

Doctor僵住了。他抬起头，看过来。阴影从他的脸上一闪而过。

Fief突然转动他巨大的脑袋。“你更愿意只救一个人，而不是所有人吗，Doctor？”

闻言，Doctor如遭重击。

Fief继续道，以同样平静的语气：“时间不多了。你为何想把一个人的安危，置于众生之上呢？”

“因为你一无所知，Fief。”Doctor咬紧牙关。

“不，”Donna说，强迫自己克服内心的熊熊怒火——那种大声喊出“这不公平！”的冲动，那种让房间里响彻她的哭泣的冲动——她按住了心中的野兽。“不，”她说。“他是对的。他说得对。你必须继续下去。为了其他的所有人。你必须这样做。”

她摆了摆手。她的脸苍白得毫无血色。Doctor望了她片刻。Fief和Donna都紧盯着他。

而后他直起身来。

“不！”他喊道，声音的余响在房间中回荡，伪装褪落了；时间领主全然伫立；他的眼中燃烧着烈焰。“我说不。”

他拂袖而去，带起外套猎猎飘动。打开TARDIS的门后，他转过头来，气焰汹汹地命令：“留在这里。你们所有人。不要动。”

 

 

 

｜Chapter Fifty-Five

 

 

 

“那是什么，淋浴喷头？”

警告Donna留在原地，自然是白费力气。

Doctor打开天花板，从中拖下某种金属装置，并将它安置在控制台的顶部。此刻，他正弯腰仔细检查着它。他回头瞥了她一眼。“我刚才说了什么？留在外面！”

“想得美。”Donna说。

她很害怕……她太害怕了，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。内心深处，她渴望着发泄、尖叫；甚至去伤害别人。她需要待在TARDIS里，这里能带给她安全感。安心得多。

“你不能带我直接回到过去吗？毁掉我的手机？”

“你还是会感染的。”Doctor说，已经开始操纵其他的仪表。他抬头瞥了一眼，按下一组按钮。“但我们可以争取一点……”

屏幕上显示出了TARDIS外的Fief和Gully，两人都一动不动。但更显眼的是：微风不再掀动树叶；风扇完全静止了。

Donna朝这幅景象眯起眼睛。“你刚暂停了时间？”

Doctor向她投去难以置信的眼神。“我刚暂停了整个宇宙的时间？我为何要那么做？”

“呃，我怎么知道，对吗？你似乎无所不能。那蜜蜂的迁徙问题，和你有关吗？”

“好吧。不，显然不是。稍微简单点的解释，TARDIS为我们加快了速度——相对而言——在这里面。所以我们争取到了一点时间来解决这件事——在地球上的情况变得更糟前。”

Donna不安地抚上自己的脸。“我会长皱纹吗？”

“倘若你能容我现在继续，就不会。”

Donna摇了摇头。“如果出了问题，怎么办？”

“不会出错的！”Doctor抗议道。“除了嗜睡的公主那次。只有那一次。你应该到外面去。那样的话，你会感觉眨眼间，我就准备好了。”他注视她，声音柔和下去。“而且，那样更安全。”

Donna激烈地摇了摇头。“我就待在你身旁。”

Doctor挑起一边眉毛。“那我最好抓紧时间工作。”

他迅速给她找来了安乐椅，《Beano》的漫画，以及一杯热巧克力——他在这种情况下能想到的，最予人慰藉的东西——并用毯子将她裹了起来，以示安慰。她一直在抱怨寒冷。

其实室内一点都不冷。

这个奇怪的金属装置有三个接触点，Doctor正在往后方的铆口上焊接着什么。

“那是什么？”

“你问得越少，我就完成得越快。”

“好吧，但，它究竟是什么？”

“它是……它被称作变色龙拱门。”

“它是用来做什么的？”

“不重要。”Doctor目光游移。“重要的是，它能做什么……我认为能用它做什么……经过适当的改造，我或许能用它给你输血。”

“我不想要你的血！”Donna说。“呃，外星人的奇怪血液。如果我变得和你一样怪里怪气，该怎么办？我说不定会开始胡言乱语，对……几何学感兴趣……”

Doctor眨了眨眼。“听起来真的有那么糟吗？”

“什么，你的思想，整天在我脑子里叽叽喳喳说个不停？是的！”

Doctor笑了。“好吧，好吧。不会的。我们一点也不兼容。”

“没错。”

“但这个小装置……假如我能把它改造成……它可以使我的血液成分接近人类。足够像人类。”

“你能把你身体的一部分变成人类？”

“我可以，没错……你是在嫌弃我吗？不要再露出那种表情了！”

Donna不希望再问下去了，但她知道，自己必须这样做。她悄声问：“它会让你感到痛苦吗？”

Doctor耸了耸肩，摆着手。“呃……你知道的……”

Donna明白，这意味着是的。她直视他的眼睛。“最后一个问题：它能起作用吗？”

“希望如此。”他回望她。“我知道你发起飙是什么样子。”

“喂！”

 

 

这项工作不能急于求成，无论情况多么迫在眉睫。Donna已经把热巧克力喝完了。她感到坐立不安，像一只困在笼中的动物。她站起来，焦躁地来回踱步。他警告她停下来；坐回去深呼吸；但她直截了当地拒绝了，他只得继续工作，不时朝她一惊一乍。

“我不能干等着。”她说，用一种他以前从未听过的语气。“否则……否则……我不能……我的意思是，我的生活只是等待，等待，那就是我遇到你之前的全部生活，等待和一些愚蠢的家伙见面，等待做一些没有价值的工作，或者把时间浪费在其他完全不值得的事上，只是为了打发这一天，只是为了延续我愚蠢的、毫无意义的生活……永远如此！做美甲，排队等候，期待命中某个愚蠢的彩票号码，在互联网上瞎混。这就是我的全部生活!

“然后，到了现在，我到处奔波，期待着事情好转，结局却是在这片雨林里死掉！他们甚至不知道我在哪里！也不会有人在乎！或许外公会想念我，但他们甚至不会……我的意思是，他们可能会把蛋糕带去公司里放两天，呜呜，好吧，但没关系，总有另一个临时工……

“我什么也不会留下，我毫不重要，而且......”

砰。

Donna在沉闷的惊讶中发现，她捶了控制室墙上的圆盘一拳。她甚至没意识到自己动了手。

Doctor瞥了她一眼，脸上充满同情。他尽力加快了工作速度。

“哦，我肯定他们还要对一两件事要发表意见。”Donna接着说。“在我注定一生悲惨这件事上——Nerys和Hettie，所有那些人——我敢肯定，他们有很多话要说。很多。他们会说我虚度年华，但从未有过出色的表现，简直令人目不忍视，哈哈哈。好吧，我会给他们点颜色看的。我会让他们看到的。”

“Donna，拜托，请坐下吧。”

她又捶了一下墙。她发现她越是愤怒，热量就越在体内上升，试图融化，最终却只是助长了那只循着怒气而来的冰冷之手展开行动——不再触碰，而是紧握；一个冰冷的拳头，将她的心脏攥进掌中。她的脸色变得通红，尽管指尖一片惨白。

“而你本该帮助我！你必须帮助我！ 但我一无是处。没人在乎我们这种人的死。没有人会想念我们。我没有用处。不像某位泰坦尼克号的乘务员！我不是乘务员，也不是医生，更不是Rose。

“不，我只是Donna! 只是临时工！只是累赘。妈妈一直都是对的。”

Doctor试图让她保持冷静，但他明白，一旦Donna母亲的话侵入她的思绪，再好的意图也会化为泡影。他放弃了，争分夺秒，努力进行最后的调整——尽可能地精确，因为风暴正在他周围肆虐。

“好吧，你。过来。到这里来。”他最后开口道。

“你敢碰我一下！”Donna大喊。她现在完全失控了，被吞噬了理性。她的脸色很吓人；Doctor能看出，她的时间所剩无几了。

突然间，她转过了身来。一只巨大的白色拳头猛地攫住她的心脏。她尖叫起来，冲向了Doctor，张牙舞爪。

“我要让你看看！”她叫喊着。“我要给你点颜色看看！啊啊啊啊啊啊！”

 

 

｜Chapter Fifty-Six

 

 

一切笼罩在朦胧的光晕中。灯光与颜色忽隐忽现。她同时感到冷热交加。

“你被绊倒了。”Doctor急切地说。“你不记得了，对吗？你当时正在……慢跑。你在做轻度运动。好吧，你在散步。没错，呃，你刚才想去多倒点热巧克力。然后你被绊倒了。记得吗？”他的声音听起来很紧张。“你确实想起来了，对不对？事情其实就是这样？”

Donna昏昏沉沉地抬起头来。她无法集中注意力。她的身上似乎垂落着一根软管——末端没入了她的胳膊，另一端朝他的手臂蜿蜒而去，但他背对着她。她眨了眨眼，感到恶心……燥热，以及，异样。

他始终没有回头。他并未回应她的注视。

Donna阖上眼，不太确定自己是否会再次昏迷。但她意识到，身体内部有什么改变了；仿佛她紧绷的心正在舒展，就像一个缓缓松开的拳头。

她还注意到，自己一直在屏住呼吸，当她确信自己不会呕吐时，她缓慢地轻轻呼出一口气。

“Doctor？“她问。

她的视线摇摆不定，眼前一时纤毫毕现，一时充满重影。

软管从她的胳膊上垂落……探进他的袖口，她注意到了这一点。但仅此而已，他仍然背对着她。她不明白为什么。她一无所知。

“Doctor……”

他仍然没有回头。

“你感觉怎样？”他问，声音低而压抑。

Donna检查了自己。那是……她体内那根冰冷的手指。它已经消失了。她能感觉到，它消失了；恐惧与痛苦的巨大重量被卸下了。

“我……我想我已经没事了。”不由自主地，泪水慢慢从她的脸上滚落。“我……噢，我的天。我觉得。我觉得……我很好……”

她试图唤回记忆。一片模糊。然而，一股奇怪的内疚和羞耻感朝她涌来。

“我说了什么……呃，我是不是做了什么……？”

他深深地呼出一口气。

“我只是感觉，你的背影看起来有些冷淡？”

他仍然背对着她，这让她很担忧。她一点也不喜欢这样。她温柔地抬起手臂，想拍拍他的肩膀，但他闪身躲开了。

“不。”他声音嘶哑。

接下来是沉寂，最后，他颤抖着伸出手，轻轻从她的手臂上拔出针头——动作柔和得她几乎感觉不到——并且，他依然拒绝转身。但她能看到，他的身体由于发力，痛得整个蜷缩了起来。他将软管扔在地板上。

“你还好吗？”她轻声说，因为他肩膀的轮廓此刻松弛了下来。

沉默持续了很久。

“是的，”声音传来。“给我一点时间，Donna。”

另一次漫长的沉寂。他试图靠自己站起来，但脚步踉跄着，摔倒在地。她别无所求，只想温柔地拉住他，擦洗他的伤口，让他的头枕在她的腿上，她想静静地把他抱在怀里，一遍又一遍地低声告诉他，一切都会好的，直到他的痛苦平息。

但那……那不是他们之间会做的事。

她向他伸出了手。随后，慢慢地，她任由它落下。

他猛地跳起来，摇晃着自己。

“你没事吧，你这个傻瓜？”她强迫自己问道。

“是的！是的！完全没事! 好了，我们走吧。快来，一刻也不能耽误，看看你，都要有一头白发了。”

他欢快地朝她笑了笑，向她展示他感觉有多好，她也回以微笑，尽管她一个字都不相信。

但他当然已经明白了这一点。

 

 

｜Chapter Fifty-Eight

 

 

井盖发出了吱吱嘎嘎的巨大摩擦声。它非常重，最后Donna不得不靠过来，帮忙抬起它。当他们忙碌时，响亮的噪音充满了空气；飓风般的气流在他们周围呼啸。

“退后！”当他们把盖子拖到房间的一侧后，Doctor喊道。“回去! 我们得回到TARDIS！”

他们如释重负地放下井盖，落在地板上时，它发出巨响，随后摇摇晃晃滚到了窗前；房间里的文件在空中四处飞舞，撞在他们脸上。

“快走！”

但随后，风向蓦地变了。

Doctor全身一凛。风把Gully从最后一块冰中释放了出来。眨眼间，他就把自己弹射进了隧道；盘绕着导线；保护着它。在他们惊恐的注视下，蓝光再度亮起，他半透明的身体被照亮了，将光传导至环绕冰站，蓄势待发的火箭上。

“我才是赢家！”他对Doctor大喊。“哦，这个星球上的愤怒将使我变得强大。它将充满我的体内! 而你只能得到这个星球被炸毁的残骸！你有本事就把我们关回去! 导线支撑着我! 而我获得了它的力量。一旦所有人都死了，这个洞就会自己坍塌。那时我早就离开了。”

蓝光加剧了，贯穿了他。他丧心病狂的脸上露出了欣喜。风再度席卷而来，越来越迅猛。

“盖上顶盖！”Donna尖叫道。“用东西打他！”

Gully用Rempath的力量，在自己上方构建了一个散发蓝光的力场，轻而易举，令他们用重物袭击的所有努力化为泡影。他大笑起来。

“如果你能幸存下来，Doctor——我觉得希望不大，除非你再也不使用电脑了——但如果，你活下来了，别担心。我会去找你的。还有你。”他伸出一根触手，指向Donna。

Doctor眨了眨眼。

假如他能撤销力场，切断维系的导线，Gully将暴露在与他们相同的物理作用力中。一旦他的身体无法传导那些Rempaths，他就会被吸入隧道并解体，他们可以趁机在地球被吸进去前，及时重新封住入口。

但需要有人按住Gully，当然了。他会有幸获得Doctor的陪伴。这是一次单程旅行。

“退后，”Doctor对另外两人喊道，拿起音速起子，对准力场，准备关闭它。“退后。一旦蓝光熄灭，你们就封住入口。明白吗？你们要把盖子放回去。你们必须这样做。”

然后，他望向Donna。

“你还记得，你刚才在TARDIS里说的，关于自己的一切吗？”他说。“你在机场时说的一切？每一次你都对自己感到失望？感受到淹没你的嫉妒、焦虑、愤怒与对现代生活的憎恨，并因此无比厌恶自己？”

她盯着他，心怦怦直跳。

“你有权知道，对我来说，你是截然相反的存在。”

 

 

Donna感觉自己陷入了慢动作，她环顾四周，意识到了他要做什么；他已经关闭了力场，正准备自己跳进隧道。

“不——！”她尖叫起来。

Fief也转过身来，他黄色的眼睛中仿佛燃烧着什么，有东西咣当从他身上坠下，穿越气流，落在她的脚边。他蓦地抬起手，笨拙地抚过她的长发，吻了一下她的额头，然后，他大叫起来，声音响亮得甚至超过风的呼啸，和Gully刺耳疯狂的咆哮，他倾尽全力地喊道：

“我想活着! 我想活下去！”

他用尽全力把Doctor推开，将自己甩进了隧道。他巨大的身体压倒了Gully，蓝光熄灭了。

Gully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，突然间，吸力开始自我撕裂，隧道的墙壁向内瓦解，两人向下坠落，穿过正逐渐瓦解的结构凝胶。

整个房间正被往洞口吸去，风化为了吞噬的漩涡，Doctor和Donna弯着腰，竭尽全力，把巨大的井盖拽回了地面中央。房间里几乎所有的东西——风扇、电话——都被拉进了吸力的轨道，越来越多的东西消逝无踪，Doctor把Donna护在身后。他们都精疲力尽了，最后合力的使劲一推，终于令井盖重新封住了洞口。

坍塌停止了。但对Gully和Fief来说，为时已晚，他们已经被深深吸进了地球内部。

轰鸣从深不可测的地下遥遥传来——底下的空间或多或少重建了自身的结构，物理定律开始重新发挥作用，液体保住了原有的性质；地球没有被炸毁。

Donna和Doctor都体力不支，倒在了地上。Donna环顾房间，看向窗外，担忧着他们究竟保住了世界的多少部分。

 

 

TBC